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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头痛是假。

黄文彬倚著coffee bar点单窗口，考虑在拿铁同卡布奇诺间挑一个，但脑子一直在一点几份奶同礼拜三小会间挑一个。

那天，博士话阿邦又要出狱、志强又从讨债人手底活多一周，双喜临门，不如兄弟聚齐庆祝。东莞仔敞在八万块的沙发里，讲既然要高兴，他做东高档酒楼包个场，拿鱼翅漱口。

司徒奇点上烟笑：“你好叻啊。酒楼耍阔，雄哥会去？”

都知东莞仔同人争办事，财要摆人脉亦要摆，好叫小弟明白认谁做大佬。但边个会叫龙头棍做“柚子叶”？落自家可驱不掉邪。

蛋卷强最不以为意，话他季正雄来不来都无影响，就是要凑人数讨彩头，手下马仔随便用。蛋卷强不为撑东莞仔，他看季正雄做粉肠，拜过二爷出来混，就不当乌龟往壳里缩，啪丸都加把黑松露做衬，哪像季正雄打赏小弟仲要搞分期。但讲兄弟聚齐就要兄弟聚齐，博士轻易不牵头，牵了定会做到底。

“不如BBQ咯。”吮掉食指酱汁，博士把腌好的牛肉分给一屋人，“吃什么烤什么。刷鱼子酱的有，可乐鸡翅也有。”

志强拿衣摆擦对金戒指，冲阳雕猪头哈口气：“好哦，那边个通知邝sir同姚sir啊？”

东莞仔同他离得近，扬手照著后脑就是一巴掌，好险没打掉戒指。志强一手抄紧赃物，一手抄紧头，不敢还嘴往墙角挪。司徒奇叼烟笑到抖，讲肯定sir同sir讲咯，难道让贼进差馆？话音落，五对眼睛齐刷刷盯向黄文彬。

“乜啊，高志伟不去讲？”

“高sir不在的嘛。”

“那边个通知高志伟？”

“你咯。”

黄文彬知，差人这道线让他包了。

究竟拿铁还是卡布奇诺？黄文彬有更头痛的事，他不是怕同邝智立讲话，有借口到他办公室混咖啡，是天掉馅饼。烦的是怎么叫邝智立同杀警贼王BBQ：“都是兄弟，一笑泯恩仇喎”——烂过口水剧台词；“把季正雄发展做线人，有得赚”——他黄文彬都不信；“一千万出次台咯”——咁贵……

理由未想出，电话响到惊。黄文彬摸出手机划开：“出声。”

“头儿，人搵到，梅窝银湾村，拉不拉？”

“用问？”黄文彬敲响收银台，歪头夹住手机，一面从口袋掏钱夹付账，一面同打工小妹讲：“拿铁，唔该。”